“不可能?”
苏奕淡淡说道,“大概是两个月前,那把妖剑曾试图闯入群仙剑楼遗迹,结果负伤而去,依我看,短时间内,此剑再不敢前来。”
白发血裙女子一对妖异的青瞳猛地收缩。
她沉默片刻,旋即冷冷不屑道:“以青雒的力量,便是灵轮境修士,也不是他的对手,他……怎可能负伤?”
宁姒婳内心虽然对这白发血裙女子充满忌惮,但此刻还是禁不住道:“不管你信不信,那把剑的确负伤而逃,还有,你口中那个青雒已经被杀了!”
“青雒被杀了?”
白发血裙女子冷笑,“你这番话自相矛盾,哪怕青雒真如你们所说受伤逃走,怎可能又被杀了?”
宁姒婳一怔。
苏奕却似反应过来,道:“原来,那把剑的妖灵名叫青雒。”
神咎,是剑名。
而青雒,则是剑灵之名!
“怪不得那被抹去记忆的剑奴只记得自己名叫青雒,分明是被那妖灵的力量影响了……”

苏奕总算明白过来。
他目光看向白发血裙女子手中悬浮着的那一盏青色铜灯,道:“若我猜测不错,当初你和青雒联手害死白长恨时,自己也遭受重创,被封印在了这一盏铜灯内,无法脱困,对否?”
白发血裙女子冷冷道:“我没有害死白长恨!”
苏奕笑了笑,道:“白长恨被害,而你则被困铜灯之内,那神咎妖剑的妖灵青雒在逃走时,定然曾许诺,以后他会回来帮你脱困,带你从这归寂之地离开,对否?”
白发血裙女子沉默不语。
可宁姒婳敏锐察觉到,女子在听到苏奕这番话之后,左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微小的动作无疑证明,女子内心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道友,你之前不是说,以她的实力,早可以从此地离开了?”
宁姒婳问道。
“离开并不意味着可以脱困。”
苏奕随口道,“看到她手中那一盏青灯了吗,若我没看错,这当是一件皇道层次的‘炼魂灯’,以她的力量,若没有人相助,注定不可能摆脱此灯的捆缚。”
闻言,白发血裙女子终于色变,浑身气息猛地变得凌厉起来,道:“哪怕我被困,杀你们两个也足够了!”
苏奕眼神露出淡淡的轻蔑之色,道:“若你能做到这一步,何须等到现在也不动手?”
“你们真打算找死?”
白发血裙女子那绝艳精致的脸庞浮现一抹凛冽杀机,素手扬起。
嗡!
在她白皙如玉的掌心,掠出一缕耀眼慑人的雪白剑气,剑气内氤氲着一丝丝妖异的绯红色光泽。
宁姒婳娇躯发僵,肌肤刺痛。
却见苏奕迈步,朝白发血裙女子走去,道:“之前说那么多话,无非是要搞清楚一些真相罢了,真当……我苏某人收拾不了你一个小小剑灵?”
他颀长的身影蓦地涌出一股迫人的威势,深邃的眸淡然如旧。
可他一身气息,却已变得和之前完不同。
白发血裙女子瞳孔骤然收缩。
在她视野中,不远处那迈步走来的青袍少年,身影忽地变得高大无垠,仿似一尊天上的神祇,口衔日月,威慑诸天。
一股无法形容的剑道威慑气息,也随之狠狠镇压在她的心神。
恍惚间,她似看到一口道剑从无垠虚无中扶摇而起,撕裂青冥,凿穿时空,带着令万古岁月震颤的威势,朝自己斩来。
面对这恐怖的一剑,她感觉自己就像渺小而卑微的蝼蚁,内心完兴不起任何抵抗挣扎的念头,甚至忍不住想去臣服、膜拜……
而与此同时,白发血裙女子掌心间涌现的那一抹透着淡淡绯红色的雪白剑气,猛地产生哀鸣,支离破碎。
紧跟着,白发血裙女子娇躯如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她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神都呈现出涣散、惊恐、绝望、无助之色。
“跪下。”
一道淡然的声音在白发血裙女子心神响起。
直似洪钟大吕,天雷轰震。
白发血裙女子再也支撑不住,双膝跪地,瘫痪在那,如瀑般的雪白长发随之披散而下。
而此时,苏奕已站在她身前三尺之地,双手负背。
宁姒婳呆住了,瞪大一对凤眸,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脑海中一片茫然,那等恐怖的一位存在,怎么就……直接跪了?
跪地,是一个极屈辱的落败方式。
而自始至终,苏奕根本不曾动手,仅凭一身威势,便压迫白发血裙女子瘫痪跪地,这无疑很不可思议。
“你……你究竟是谁?”
白发血裙女子抬起头,神色惊怒中带着深深的忌惮。
苏奕没有理会,探手一抓。
嗖的一声,那一盏青色铜灯落入其手中。
此物巴掌大小,呈鸟形的灯芯浸泡在猩红的灯油中,燃烧的灯影斑驳暗淡。
灯盏底部,镌刻着“浑天”两个古老的妖族文字。
无疑,这一盏青灯来自群仙剑楼始祖浑天妖皇手中,
而苏奕的目光,很快被灯盏表面上的一道裂痕吸引。
这裂痕,明显是一道剑伤!
“怪不得这宝物的气息那般虚弱,原来早已被损伤,又历经数万年岁月侵蚀,早没有往昔威能,否则,现在的你怕是还被困在这灯盏内,别说为非作歹,便是想离开半步都不行。”
苏奕把玩着青色铜灯,随口道,“不过,你的本源早已被炼入这一盏灯内,如今便是能够脱困,生死也掌控在这件宝物中,灯在人在,灯毁人亡。”
白发血裙女子浑身颤抖,看向苏奕的眸子带上说不出的惊骇。
似无法想象,这样一个聚星境少年,怎会拥有如此可怕的眼力和见识。
“现在,我大概已经想明白了,当初,白长恨手持此灯,认为凭借此宝,足可威慑到神咎妖剑,让此剑不敢乱来。”
苏奕露出思忖之色,自语道,“可他应该没想到,你却突然对他进行偷袭,以至于在最后时刻,不得不以此宝先将你镇压,可也正因如此,给了神咎妖剑可趁之机,以至于这位群仙剑楼的第三代掌教,和这七十二个玲珑茧、以及当年留在此地的群仙剑楼传人,皆不幸遭受灭顶之灾。”
白发血裙女子咬牙道:“我说了,不是我害死的白长恨,是他自己贪心作祟,自己害死了自己!”
苏奕哦了一声,饶有兴趣道:“说来听听,若是能说服我,便给你一条活路。”
白发血裙女子沉默片刻,露出复杂之色,道:“当初,暗古之禁来临,浑天妖皇大人为避免群仙剑楼的传承断绝,做出了一个决断……”
她声音低沉,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事情并不复杂。
浑天妖皇认为,要避免宗门传承断绝,只有两种途径。
由他自己带着一批强者,离开苍青大陆,前往那凶险莫测的星空深处闯荡,寻找可供修行栖居之地。
同时,以白长恨为首的一众强者留了下来,一起在这归寂之地修筑玲珑茧,试图以这等方式,避开暗古之禁力量的侵蚀。
在浑天妖皇离开前,留下了三样东西。
一个是由他亲自开创的万灵剑经传承。
一个是‘浑天炼魂灯’。
一个是浑天妖皇在证道皇境之后,所铸的第一把佩剑“天璃”。
白发血裙女子,便是天璃的剑灵。
在修建玲珑茧之前,神咎妖剑的剑灵青雒,曾暗中告诉天璃,说白长恨已决定,将“天璃剑”彻底炼化,以此来压制神咎妖剑。
而到时候,不止是他青雒会被彻底打压,身为天璃剑剑灵的白发血裙女子,注定必死无疑。
青雒还说,可以帮她摆脱此劫,但前提是她需要帮青雒来一起对付白长恨。
这个提议,被白发血裙女子拒绝。
因为她当初根本不相信,白长恨敢把天璃剑彻底炼化,毕竟,此剑乃浑天妖皇所留,而她虽是此剑的剑灵,但和浑天妖皇却宛如师徒般的关系。
可白发血裙女子却没想到,在修建完七十二个玲珑茧之后,白长恨竟真的这么做了……
被逼无奈之下,她只能出手抵抗。
最终,白长恨虽凭借浑天炼魂灯将她镇压,可同样的,青雒抓住了机会,一举杀死白长恨。
“我从来都不恨白长恨,他以身饲剑,把青雒培养的越来越强大,可他自身的修为,却陷入瓶颈之中,久久无法突破,这也就意味着,他被青雒噬主的可能越来越大。”
白发血裙女子说道,“所以,他才会试图将天璃剑炼化,以此镇压青雒。”
“但我理解归理解,却无法容忍自己的性命就此终结,所以……才有了当年的那一场惨祸。”
说到最后,她默然不语,神色怅然。
而听完这一切,苏奕的心神完没有任何波澜。
他目光看着白发血裙女子,淡然道:“浑天妖皇当年既然将天璃剑留下,就意味着,让你臣服于白长恨,为他所用,但你却反而害得他因此丧命,甚至还把当年留下来的群仙剑楼传人都害死,你觉得……你是无辜的?”
白发血裙女子娇躯僵硬,抬起头,迎着苏奕的目光,道:
“身为剑灵,就得命不由己,生死由他人定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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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
房门被推开,看着门前不知站了多久的人,暮雨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转而,从软榻上站起来,婷婷袅袅的向着来人走过去。
“……皇上……”大红的坠地长裙,逶迤的拖在地上,金色的凤凰,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随时准备振翅高飞,彰显着女子的尊贵。
雪黎辰光双眸冷冷的看着靠近他的人,温润平和的脸上带着陌生跟冷硬。
“皇上,您怎么起来了?是不是吵醒了,雨殇一会儿就去处罚那些丫头,真是太不知轻重了。”?说着嫩白如玉的双手伸出,打算帮雪黎辰光整理胸前的衣服。
只是手还没碰到雪黎辰光的衣角,就被一双如铁钳一般的大掌给握住,声音低迷透着一股威严,道:
“皇后难道就没有想跟我解释的吗?”眼神犀利如勾,从躺在地上的惠姑姑尸体上划过,又重新落在暮雨殇脸上。
“皇上,您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惠姑姑她对臣妾不敬,被我给处置了,难道臣妾连处置一个宫人的权利都没有吗?”看着眼神暮雨殇明艳如桃的模样,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反而更增添了几许妩媚跟妖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美人垂泪,向来都会引人格外心疼,只是此时,雪黎辰光的眼神却冷淡如冰。
雪黎辰光看着躺在血波中的人,心里并不是对她有多少同情跟怜悯,他是皇帝,早就见惯了这中血腥跟肮脏,可是却从来没有人能将人折磨成现在这样。

此时惠姑姑整张脸都变成了血污,被开水烫熟的地方,更是起了一层水泡。
双手双脚自然垂下,显然已经断了,因惊恐大张的嘴里,舌头被齐根割断。
脖颈上的殷红,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看的人触目惊心。
雪黎辰光用力闭起双眼,看着眼神明媚的女子,看着眼前这个枕边的女人,不发一语,转身离开。
暮雨殇看着有些萧索的背影,心头闪过一阵慌乱,很快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恍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转身回到自己的住处。
次日,雪迷城果然如之前说的一样,跟雪黎辰光请辞,准备离开雪城,却被同样一脸疲惫,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的雪黎辰光给驳回。
一直站在雪迷城身后的雪沐熙,整个早朝心情都跟着起起伏伏,看着龙椅上的人,眼中闪着妒恨。
父皇眼中从来都只有皇后跟她的长子雪迷城,何曾有过他跟母妃,想起母妃每日的等待,换来都是无视跟心伤,心中的不愤更加重几分。
早朝后,雪黎辰光将雪迷城留在御书房,将所有下人全都迁出去,御书房中只留下两个人。
看着眼前的长子,雪黎辰光即心疼又自豪,自己这辈子,作为皇上很失败,并没有多为皇家绵延子嗣,虽然雪迷城无论才能跟心计都是作为皇上的上好人选,可是他体内的毒――
想着眼神变的闪烁,眼前的长子好不容易心里有了在乎的女人,现在却又被皇后给暗杀,想要他再重新跟皇后重修母子之情,难。
再说,现在的皇后,连他自己从内心深处都生出了排斥,只是站在她面前,脑海中就回荡着她毒杀惠姑姑凶狠的模样。
重新闭起双眼,眼中又恢复清明,道:“城儿,父皇老了,我知道现在还一时接受不了母后,可是我又何曾能接受的了?”
看着眼前两鬓已经泛白的中年男人,雪迷城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眼中生出一丝不忍。
“父皇,我想出去走走。”终是无法说出再离开的话。
雪黎辰光双眸中迸发出一丝光亮,看着他的眼神更多了慈爱。
“想去就去吧,母后那里……”还想替她辩驳几句,却感觉所有的话都太过苍白,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
等早朝的事情传到暮雨殇的耳中,她嘴角只是轻扯,手中的花洒依旧侍弄着面前娇艳如雪的茶蘼。
三日后,雪迷城带着长宁跟青竹,还有身边不知多少暗卫,一起离开了雪城。
宫中的低气压,一直持续了半个月,期间,前三天暮雨殇还会对雪黎辰光不甚搭理,五天后,听传来他留宿在宸妃宫中的消息,气的手中的玉簪被从中间折断,白玉般的掌心被划出一条血痕。
六七日,更是留宿在婉嫔,贵嫔等妃子处,短短几日的功夫,后宫中的女人开始躁动起来,气的暮雨殇将宫中的所有东西都摔个粉碎。
一连一个月,就连前朝也充满风云,朝中的贵女也不时进宫朝拜,福泽宫中太后,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
她的皇儿,终于想清楚了,真是祖宗保佑。
雪黎国后宫的事,让暮雨殇再顾不得雪迷城出走的事,后宫风云涌动,各种谄媚跟争宠一时间不断。
而刚离开准备
去寻找玉瑶的雪迷城,带着长宁跟青竹开始漫无目的走着,而此时的玉瑶,显然要比他快活的多了。
“凌霄,整天绷着脸,主子我可不喜欢,不如笑一个我看看?”玉瑶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低头打趣到。
玉瑶的话,却只换来男子的一个白眼,“我不是卖笑的。”说完重新底下头投入到手中的工作中。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玉瑶跟凌霄已经来到了雪迷城的最北边的风铃城。
一路上,玉瑶生怕会被暮雨殇的人来追杀,一直都跟凌霄走小路,不过显然玉瑶想多了,暮雨殇此时根本没心思再找她的下落。
虽然小路上会偶尔遇到几个跳出来找茬的小毛贼,可都被身边的凌霄给解决了。
风铃城,原来这里到处都是风沙,水源稀少,到处都是戈壁跟沙滩,玉瑶看重的正是这里的气候。
与其现在回到北辰国去遭受周围人的羞辱,还有那个人,不如她逍遥的在雪黎国等待着流言蜚语渐消,等风平浪静之后,她再回到耀月城,找自己的家人。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她还从来没四处看看,这次正好就当给自己一个出游的机会,况且她脸上的伤――
用手摸着脸上的疤痕,自嘲一笑,这样丑陋的模样,如果回到耀月城,也只会给所有人增加更多的笑料。
玉瑶刚决定来风铃城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只是听着风铃城这个名字,都察觉到凌霄整个人一震,虽然很轻,玉瑶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杀意。
看来凌霄曾经来过这里,或者是他的家就在这风铃城中。
玉瑶猜的果然没错,这一路上,凌霄不光非常熟悉路上的环境,更知道各个城镇之间的错综环境。
两人只是站在风铃城城门前,他眼中的哀伤跟煞气,让玉瑶全身发冷。
玉瑶用暮雨殇临走前送给她的银两,在城中买下一个小院,院子不算很大,只是一个三进的小宅子。
十几天的时间,玉瑶带着凌霄每天都出门打探周边的情况,查看这里的人情。
因为雪黎国地处北方,这边的气候要比北辰国整整早了一个季节,所以冬天格外的长。
现在已经进了十月底,就在玉瑶他们进城的那天,天上还悠然的飘下过小雪。
风沙城来往的人并不像雪城或是北辰国,来往的人大多都是过往的客商跟穿着厚实的牧民。
出行的女子,脸上都被镌刻上风沙留下的痕迹,脸上的皮肤干燥皲裂,两腮都被冷风飕成红屁股,如玉瑶脸上一样白皙的少见。
女子身上穿的也都是厚厚的夹袄跟皮子做的披风,更显臃肿与笨拙。
还有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只要出个门,都能瞬间被冻住,那她为什么不做些更好的面脂跟面油呢。
玉瑶脑海里顿时想起了这个主意,现在她空间里已经存了大量的精油跟花露,只要她动动手的事,就能将所有的花露变成香水,再配上好的面脂跟面油,一定会有很好的销路。
还有她可以自己亲手设计衣服,冬天里轻便又舒适的衣服,当然还是现代的羽绒服,不过这里却不能做出羽绒服的样子,她又更好的想法。
玉瑶只要心里有了想法,自然就会去实行,身随心动。
玉瑶从外面的集市上,一连买了许多东西西,将自己锁进房间里,还仔细叮嘱凌霄不能进去打扰。
刚开始一两天凌霄还没在意,以为玉瑶最多也只是想闹着玩,毕竟哪里有人能用到鸡鸭绒毛的。
他也并没有守着玉瑶,而且出门专心做自己的事,可是两天后,他临出院门的时候还是没看到玉瑶的身影,更是连她房间内都没出现动静,有些担心。
推了推她的房门,喊道:“玉姑娘!玉瑶!”
听见里面的人没有回应,凌霄脸上闪过慌乱,并不是说他对玉瑶有多少感情,可玉瑶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这点毋庸置疑。
刚准备将房门撞开,就听见房门吱嘎从里面被打开。
凌霄由于用力过猛,身体重心无法收回,直直将玉瑶给撞倒在地,紧跟着扑在地上。
玉瑶一直蒙在脸上的面纱,更是被他的手给扯下来,整张脸大刺刺暴露在他面前。
轰隆!
话音落下,一阵惊天巨响也随之而来,惊天动地。
整片天仿佛都要崩塌一般,摇摇欲坠。
敖血和永恒仙君二人皆不禁脸色大变,眸中满是恐惧之色,不得不说,太古猿王远远超乎了他们的预料。
也超乎了方毅的预料。
这强大的攻击,比之他曾经见过的无泪天君等人还有强大的多。
而无泪天君等人已经是大道七重强者,那么,太古猿王可想而知,即便没有达到大道八重,只怕也差不了多少。
事实上,方毅也不是很确定。
在弥须山,他虽然有幸和三大神僧短暂的交过手,但基本上都是风神梦在正面对抗,他更多的是辅助,大道八重究竟达到了什么地步,他也不是很清楚,但太古猿王的恐怖,在他看来,比之弥须山的三大神僧也不逞多让。
尤其是那恐怖的混沌之气,对永恒仙君和敖血更是有着极大的压制作用。
让二人处处受制,狼狈至极。
“果然是两个废物,不堪一击,还不交出永恒之意和毁灭之意,本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太古猿王霸道至极。
那神情,就如同高高在上的主宰,不容忤逆。
敖血和永恒仙君无疑怒极,可面对着太古猿王也没有多少办法,只能勉强支撑着。
只是长此下去,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这倒不是说永恒之意和毁灭之意不如混沌妖族,只是永恒仙君对永恒之意的领悟不够透切,最起码还没有凝聚永恒大道。
敖血就更不用说,他接触毁灭之意并没有多久,且领悟的还极为浅薄。
这一次到是接触了不少,自那副巨大的骨架之上收获了不少,但可惜,还没有来得及领悟,便遇上了太古猿王,由此,可想而知。
“孽障,大言不惭!”
敖血怒极。
身为上古龙族的绝世天才,他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
更别说眼前之人还是混沌妖族,上古龙族的大敌,那就更加不能忍了,只见他眸光骤寒,体内的气息再也不加丝毫保留,倾力而出。
吟吟!!
一道道龙吟之声顿时自他体内传来,震耳欲聋。
恐怖的毁灭之意蔓延,之前那副巨大的骨架,也仿佛有所感应一般,一股如渊的气息喷发而出。
这是?
方毅脸上露出一丝愕然,原本他就已经准备出手了。
虽然他也没有把握对抗太古猿王,但不管如何,他总不能看着敖血有事,可谁曾想,那副巨大的骨架竟然再生异变。
一股无匹,透着无尽荒古的气息自其上涌出,连同整幅骨架都仿佛活过来了一般,腾空而起,恐怖的气息萦绕在自周身,化为了一条真正的真龙。
真龙咆哮,九天之外都为之震颤。
太古猿王瞳孔也是猛然一缩,猩红的眸子里透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真龙?”
“不!”
他摇头,眸光也变得越发寒冷,怒斥着:“就算是真龙又如何,已经陨落了不知多少岁月,你挡不住本王。”
轰隆!
说着,太古猿王周身的气息也陡然暴涨。
一瞬间,他的身躯仿佛暴涨了无数倍,彻彻底底的化为了一尊太过凶兽,无与伦比的气息自他周身喷发,整片虚空便仿佛一场突来的飓风,骇然无比。
远处观望的九岳熊皇等人一众妖族,脸上无不露出惊恐之色。
身形也是急剧后退。
也难怪,以为这偌大的空间,几乎彻底化为了一片乱流。
一不小心涉足其中,顷刻间便会被撕成碎片。
饶是方毅都感到无比心惊。
三界之大,这一刻,他才无比深刻的意识到,九山八海强者如云,每一山每一海都有着他们的超级强者镇守,绝对不是想象那么简单。
好在,那副巨大的骨架更为惊人,感应这股恐怖的气息,像是被彻底激活了一般。
一道龙吟之声传来。
轰隆!
巨大的真龙翱翔虚空,所过之处空间崩塌,那如飓风般的恐怖气息,也仿佛受到极大的影响,剧烈震颤着,而后大片大片的崩裂。
怎么可能?
太古猿王如同见鬼了一般,眸中满是不可思议。
眼前的骨架对他来说只是一幅骨架罢了,别说未必是真龙,就算真是真龙,也只是一幅骨架,根本没被他看在眼里。
在他看来,最后也只剩下一丝残存的能量,随手便能排散。
可谁曾想,这恐怖的威压,让他心神都有些震颤。
难道这真的是真龙骨骇?
真龙真的如此强大?哪怕陨落了无尽岁月,依旧有着能够镇压万兽的威能?
不!这绝不可能!!
太古猿王满是不甘,别看他只有大道七重的修为,但因为机缘巧合融合了混沌之气,晋升为了混沌妖族,他的真正实力比之一般的大道八重也只强不弱。
可如今,一股骨架残存的能量,就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如何能接受。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真龙翱翔,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无比渺小。
哪怕方毅也一样。
在那巨大的骨架之下,他也生出一种无比渺小之感,仿佛微末如尘。
不过,除此之外,他还在那骨架之上感应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正是阴阳之道,只是,这骨架之上为何会有阴阳之道呢?
还有,这真的是真龙骨架?
怎么看都有些不太像。
与方毅的疑惑不同,其它人则无不瞪大的双眼,如同见鬼了一般。
开玩笑,一尊陨落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骨架突然腾飞,且散发出无与伦比、横压一切的气息,众人如何不惊。
永恒仙君也是一样。
应该说他内心的震撼更甚,因为他之前还妄想着将这骨架占为己有。
还妄想获得最后一柄永恒之剑,凝聚真正的永恒大道。
可此刻,感应到这无与伦比的威能,他的脸色已然变得煞白无比,额头冷汗直冒,若不是这恐怖的威压制约着他,只怕他已经逃之夭夭,什么永恒之道,比起性命来显然不值一提。
但可惜,在这威压之下,即便他想逃也变得不可能。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笼罩在他周身的四柄永恒之剑,此刻也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应一般,剧烈的颤抖起来,下一刻,更是脱离他的掌控,抛飞而起。
……
接受监狱收容的陈丽,本就是韩东永久性的助手。
将这一次命运强化的机会给予陈丽,也相当于间接强化着监狱、强化韩东的总体实力。
毕竟陈丽就在大脑监狱里,随叫随到、如影随形。
陈丽双手捧着精致的圣杯,有些不解。
只不过因两人间的特别关系,她并不会怀疑韩东……在一定程度上,韩东可是她的主人。
咕噜咕噜!
圣杯中的流体饮用下肚后,立马见效。
一股浓烈的邪怨之气从陈丽的皮肤毛孔间溢出……甚至于黑发都被这等邪气所带动,飘动在空中。
一根根阴黑色的脉络,遍布于陈丽的手臂间,骨骼嘎吱作响。
几分钟过去。
陈丽再次睁双眼时,透出的凶意远强于曾经。
炼邪成功,收容物中邪者陈丽战斗评级提升为:D-

“陈丽,你变强了!!”
“嗯……谢谢你。”
陈丽感受着身体所发生变化,心情有些激荡,想要上前拥抱韩东……但又考虑到什么止住拥抱的动作。
“不客气啦,今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的帮忙。
暂时就这样吧,等我回到那边的世界,到时候会想办法给你弄点食物,偶尔也会让你出来活动一下。”
“嗯。”
两人的关系还算不上熟悉,而且韩东本也属于那种不太懂得‘社交’的人……在两人的合作结束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到此,新手级的命运事件部结束。
嗡!(耳鸣声)
重新睁开眼时,韩东出现在熟悉的祭典广场。
不过相较于几天前数千人聚集的场面,当前只有韩东一人脱出。
由于每个事件的时限要求均不同,不同的‘返回者’均会在不同时间点出现。
…………
“返回者!新的返回者……”
广场是禁止进入的。
周围的普通居民只能隐约看见广场中间的韩东。
还来不及看清韩东的容貌,一副软皮面具直接套在他的头上,隐蔽其面容。
“上马!”
韩东抬头一看,给他戴上面具的豁然是「黑蔷薇骑士团」的一员。
只是韩东这样瘦弱的身体,根本无从爬上与他身高齐平的马背……双手在马背上接连撑了好几次,结果连双脚都不曾离地。
骑士虽单着面具,但明显有些耐烦了,一把抓住韩东的亚麻衣领,轻易拧上马背……半改造的金属马蹄疾驰飞奔,朝向圣城深处而去。
黑金马匹所到之处,路上的行人皆微微低头,以一种崇拜的目光盯着骑士……又有那么一种羡慕的眼神看向韩东。
他们很清楚,这位由骑士护送的年轻人,正是本次从命运空间里活着出来的‘返回者’。
“离开居民区了?”
马匹穿过一条内城河与警戒岗哨时,抵达一条空寂无人的开阔街道。
这可与平民区间狭窄而肮脏的道路不同。
开阔的道路均以品质不错的大理石内嵌水泥所修建。
道路两旁每相隔五十米就立着一盏煤油路灯,黄铜金属的路灯杆上还雕刻着各类花纹。
道路的右侧,为一条近百米宽的内城运河,有着几艘蒸汽动力船正在河面上航行,大部分均负责着货物运输且在船体上都有着象征着所属‘单位’的巨型徽记。
道路左侧,则一道高约八米的深色石墙。
韩东隐约看见石墙表面偶尔会浮现出某种透明的七彩纹路,似乎无法轻易靠近。
石墙的长度与这条道路一样,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
韩东没有过问自己要求的目的地,毕竟结果不会因他的询问而改变,只需要跟着骑士走到尽头即可。
突然间。
黑马停了下来。
这位骑士抓着韩东,一同下马,站在石墙面前。
随着骑士伸手触碰面前这堵石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手掌触碰处,石墙竟幻化成一扇铁门,内部不知通向何处。
骑士透过护目镜而投过来的目光中,示意着韩东赶紧进去。
没有退路,也没有选择。
在漆黑的通道里行走了约有三千多米,这对于在细胞形态下找了七年尸体的韩东来说,算不得什么。
推开尽头相似的铁门。
跨入到一间开阔、温暖的房间中。
壁炉火焰驱散韩东体内的寒意,四周墙面上挂着各种金属装饰,正面对应着一张黄铜金属镶边的黑色长木桌。
内部正坐着三位样貌、服装各不相同的‘长者’,
均以不同的眼神审视着这位体弱多病的青年。
其中一人属于骑士,只是与黑蔷薇骑士团不同,他身穿一身亮白色而的轻便铠甲。
未佩戴任何面具,英俊的白人面容与一头飘逸的金色披肩长发,给韩东的第一映像便是西方标志性的圣殿骑士。
这位英俊骑士属于三人中最年轻的一位,但从外貌看来不过四十岁。
坐在三人中间的是一名持着金属法杖的红袍法师。
但其体型竟然比身旁的骑士更加巨大,法袍下的横练肌肉,同时还有着浓密络腮胡加持……简直就像游戏中选择了力量优势的野蛮人种族,却又错误点出法师天赋的角色。
韩东估计,此人的物理魔法的威力,或许比元素魔法还强。
其三,是一名身着圣徒服饰的中年女性,红色条纹贯穿在白色间,这样的服饰色彩象征着她的崇高地位。
同时,她还有着一对清澈如水的淡色眼眸,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舒适感。
三人中也就这位女性看上去最好说话。
“身体素质这么差的‘返回者’我还是头一回见……不过还是要恭喜你,瓦伦.尼古拉斯。能从平民区获得晋升,很不错。”
络腮胡法师一番评价后,主动询问:
“将你通关的命运事件,包括类型、难度、要求以及你最终获得的奖励,详细说明。
不必在意时间上的问题,你说得越详细我们越省事!你也能获得最为精确的‘见习评价’。”
“我可以先问问……这是在做什么吗?”
韩东需要了解当前的处境,对方的目的,再来进行‘合适’的回答。
“所有‘返回者’都将进行的基础性问答,记录你的相关经历后,我们将根据你的情况,赋予你「见习骑士」的头衔。
前往国立皇家骑士学院进行专业性的学习。
为下一次前往「命运空间」做好准备!
为人类的生死存亡,献出一切!”
国战第一轮比试只剩下最后一场,沐家对战血族。
从沐家修士落座之处走出一人,此人五官周正,却皆是“轻薄款式”,细眼柳眉,小鼻小嘴,总给人一种“小家子气”的感觉。
血族一方,一个身披斗篷遮住双眼的男子如鬼魅一般出现,此人皮肤惨白,两对尖牙闪着寒光。
二人皆是灵动初期修为,实力相当,或许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试。
沐家修士拱手施礼,从容大方地说道:“沐家沐东洲向血族的道友讨教了!”
“凯门!”仅仅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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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世举,辽阳人,善铁锏。
沈阳第一次沦陷后,他与丁文礼率领不愿意投降后金的百姓,击杀后金游击李尚浩、中军李芳玉。越过当时还在后金占领下的沈阳地区,投奔往皮岛镇江总兵,毛文龙帐下。
时至今日,他已凭借战功,升至镇江游击将军,奉命驻守义州。
硝烟散去,硝石味夹杂着血腥味,任是凶残如城下这群野蛮人,领教了明军手里这长杆子的威力后,也都在心中发怵。
阿敏亲眼见到身前一名披着重甲的旗丁,在攀爬时,被城头射下来的铅弹击中,身上出现一个血洞,只能躺在地上哀嚎着等死。
他不动声色地退到了最后,将原本负责攻城的镶蓝旗旗丁们撤下来,换上了强征而来的那些尼堪。
阿敏骑在马上,眼眸一闪,在脑中回想着整个战事。
如果这样消耗下去,自己镶蓝旗的大金勇士,可根本不够打几次仗的。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义州,方才一个多月的功夫,竟比大金占据时坚固了数倍,城中每一只汉狗,都在帮忙守城。
等本贝勒破城,定要三日不封刀!
明明已经投入了足足一万八千名镶蓝旗勇士,这若是在野外,击溃几万明军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可打义州半日的结果呢,在抵达城下之前,就战死了一批,到城下搭设云梯,又死伤一批。
直到现在,好不容易登上城墙三次,竟都被那帮明狗悍不畏死的打回来了!
绝大多数的镶蓝旗勇士,居然连明军的手都没摸到,就死在冲锋的路上了。
就算从底下活着爬到城头的镶蓝旗勇士,气力也减弱许多,不等与那些守城的明军拼杀,就要再被刺死、砍死许多。
论起守城、龟缩的功夫,这帮明狗真是当仁不让!
这样下去,就算拿下一个义州,这个损失也根本不值。
打到现在,夜色更浓,荒野茫茫,阿敏望着城头激烈的厮杀,握紧了马缰。
后方,努尔哈赤仍在不断催促,说这是消灭毛文龙的最好时机,要他不计代价攻克义州,阻隔朝鲜与东江军的联系。
可说实话,阿敏心底已隐约有些退却之意。
自大汗起兵建立大金以来,在辽东攻城掠地无数,明军无不是被打的屁滚尿流,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一座城镇,让他们承受如此巨大的伤亡。
死伤的镶蓝旗家丁,在阿敏眼中,不是努尔哈赤的大金兵马,是他自己的私兵。
阿敏的野心,比其余任何一个贝勒,都要更多。
他要在退走之前,做最后一次尝试。
“传本贝勒的令,叫李永芳带着所有尼堪压上,巴牙喇亲卫督阵,没有我命令敢逃跑的,杀!”
言罢,阿敏调转马头,招手示意。
没过多久,一批精挑细选的镶蓝旗奴兵登上小坡,个个都挎着力弓,负着箭筒,紧紧盯着城头正发射火器的明军。
毕竟,现在的后金,虽然畏惧火器的威力,但却更对火器嗤之以鼻,因为大部分明军火器面对大金的铁骑,不过是根烧火棍罢了。
在明军火器的压制下,进攻的尼堪兵在真正登上城头之前,只能做炮灰,根本对明军起不到任何杀伤。
这六千多名箭术娴熟的射手,就是阿敏最后的底牌,对自己的骑、射技艺,没有女真人会不自信。
“嗖嗖嗖——”
明军注意力正集中在城下如蚂蚁般攀爬的奴兵,忽然觉得头顶一暗,来不及躲闪,箭雨转瞬而至。
一时间,城头明军死伤成片。
伤亡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坡上奴兵这轮箭雨,成功让许多明军转移了注意力。
有的火枪手开始聚焦建奴射手,在城头与之对射。
慌乱之下,他们射出一颗颗滚烫的铅弹,殊不知,自己手中鸟铳的射程根本达不到弓箭那样远。
还有的明军被这轮箭雨吓得心惊胆颤,抱着头躲在垛口下,说什么也不再探头。
漫天箭矢向自己疾射下来,是个人心里都要发怵。
游击将军吕世举抱着头躲在垛口下,听着头顶“笃笃笃”的箭矢落击声,满心都是恐惧。
“我这是在干什么?”
“我是主将啊!”
忽然,吕世举意识到了什么,但他听着头顶仍在下落的箭矢声,还是头皮发麻。
旋即,他咽了口唾沫。
“妈了个巴子,拼了!”
大吼一声,吕世举从垛口中站出来,扬起佩刀,向阿敏不断叫骂,后者听了,小暴脾气忍耐不住,回骂一声。
“再放!!”
箭雨随即而来。
不得不说,后金兵的箭雨在明军眼中,是一个阴影,许多明军硬着头皮打了一会,发现天空再度变暗,随即一哄而散。
跑慢点,就被十几根箭矢牢牢钉在地上。
跑的快了,也有那倒霉催的,被迷路流矢射穿了脖颈,倒在民勇搬运砖石助战的小道上,引得众人惊慌。
“放,给本贝勒接着放!”
见成效显著,阿敏狂笑不止,不停的吼着,片刻功夫,第三轮、第四轮箭雨就接踵而至。
“又来了!”
“别整了,虎啊!?”
上一轮箭雨刚过,一名明军抓紧时机,举起石块欲向下砸去,然还没等扔出手,就被另外一人死死按在身下。
几息的功夫,足以造成众人心里阴影的箭矢暴雨,再度疯狂的倾斜到他们头顶,身上。
城墙就这么大,有人躲的快,可总有人为了多扔一块石头,或是多发射一颗铅弹,躲闪不及,被箭矢击中。
那被按在身下的明军,听着后背上的闷响,心下开始不安,不断发出声音询问。
“兄弟、兄弟?”
无论他问的有多大声,似乎都被箭雨的倾泻掩盖,待箭矢落地的声音逐渐减弱,这明军翻过身来,登时红了眼眶。
“兄弟!!”
且见到,先前推开他那明军,已瞪着眼睛死了,背上密密麻麻插着至少十余根箭矢。
“放,继续放啊!”见明军被自己压的喘不过气,阿敏正射的开心,却发现箭雨听了,于是转身问罪:
“怎么停了?”
一名戈什哈满头大汗,忙上前道:“禀贝勒,旗人们连放几阵,手臂酸痛,拉不开弓了。”
“一群废物!”
虽然知道射箭的短板在哪,但这丝毫不影响阿敏随口骂出这四个字。
“都不要跑!”这时,半晌没听见下一轮箭雨声音的吕世举抬起头来,大笑不止:
“建奴们没力气放箭了,给老子放炮,专打刚才射箭的!”
“遵命!”
明军挨射了这么久,都憋着一口闷气,奴兵没力气射箭了,根本不用吕世举多说什么,都围了过来。
“报将军,奴兵要逃!”
闻言,吕世举趴在城墙上,怒道:“你吗的,打完了就想走?这炮射程远着呢,你能跑出多远?”
“放——,给老子狠狠的打!”
一时间,义州城头轰然作响,无数炮弹飞到空中,女真人的噩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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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
白绝似乎知道斑要干什么,一脸激动之色。
“嗯!嗯!斑大人要为自己正名了!”
漩涡白绝兴奋的跳来跳去,有意思的事情出现了。
猿飞日斩大吃一惊,向后一跃,扯掉火影袍和斗笠,露出里面的战斗装。
“通灵之术——秽土转生!”
斑一瞬间结成四个印,双手合拢,全身爆发出强大的气势。
“土遁——土流大河!”
猿飞日斩听到忍术的名字,瞳孔紧缩,手中同样结好印,落到地上,单手撑地。
哗啦啦!
街道中的泥土变成泥浆,如同一片沼泽,令人深陷其中。
“好讨厌!”

两个白绝异口同声,在泥浆中跳来跳去,场面非常喜感。
“哈哈哈……”
猫小仙爆发出大笑,直捶斑的肩膀。
纲手依然盯着木分身,似乎还没有从打击中缓和过来。
木分身倚靠在墙壁,双手环抱,也不离开变成泥石流的街道,浑身溢出一丝丝寒气,脚下流淌的泥浆结冰,一直蔓延到纲手脚下,支撑住她的躯体。
“无月!”
纲手瞳孔中恢复了一丝神采,随后转变成坚定。
她要解救出水无月,他绝对不是一个坏人,一定受到宇智波斑的操控。
“有趣的土遁,可惜没什么用!”斑漫不经心的说道。
轰!
街道的墙壁龟裂,半空掀起风浪,大地如同蜘蛛网一样裂开,两个死气沉沉的木质棺材缓缓浮出泥浆。
“来不及了吗?”
猿飞日斩脸色骤变。心中隐隐猜到宇智波斑秽土转生出的是谁。
一个宇智波斑已经让木叶陷入危机,再加上那两位,等待木叶的将是灭顶之灾。
唰!
夜空中划过一道璀璨的刀芒,对着斑的方向,迎头而下。
轰!!!
白色的刀芒似乎撞到无形的墙壁。砰的一声,轰然破碎,一个冷冽的青年站在猿飞日斩身旁,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利刃,双目紧紧盯着斑。
星空之下,斑站在原地不动。双眼闪动着猩红色的光芒,黑色的靴子没有沾染一丝泥污,脚下的泥石流渐渐消失,又恢复了干燥的地面。
两个阴森的棺材立在他的面前,紧闭的棺门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这是什么……忍术?”
猿飞日斩瞪大眼睛。他见识过各种强大的忍术。
但是从未见过可以让忍术消失的忍术!
“秽土转生成功了!”
木分身眼中精光浮动,本体吸收了查克拉制造的土流大河,根本不算什么,只是本体秽土转生出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非常有意思。
秽土转生可以将冥界净土的亡魂,召唤到现世秽土,也就是让死人重新回到活人的世界。
属于一种通灵术的运用,原理和将通灵兽从通灵空间召唤到忍者世界差不多。不过想要成功施展秽土转生必须完成三个要求。
第一,死者的灵魂必须在冥界,原著中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使用了召唤死神的尸鬼封尽。灵魂进入死神的肚子,后来猿飞日斩同样将千手兄弟的灵魂,以及大蛇丸双手的灵魂,一起拖进死神的肚子。
直到大蛇丸解除了死神的封印,才重新用秽土转生召唤出四位火影。
第二,不管召唤何人。必须有死者身体的一部分,哪怕是一根头发也可以。因为上面存在着死者的基因。
第三,必须用活人当容器。装载死者的灵魂,活人的体质越强,所转生的人越接近生前的力量。
原著中最初大蛇丸召唤的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容器只是普通忍者,后来用了含有千手柱间细胞的白绝分身当容器,召出的千手兄弟远远强过第一次秽土转生的时候。
秽土转生看似强大,可以让死人变成自己的棋子,并且不死不灭,覆盖尘埃的躯体受到致命的攻击也可以转瞬间复原。
除非施术者自己解除,或者用强大的意志力强行挣脱。
但是同样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如果转生出的死者知道秽土转生的术式,可以自行解除秽土转生,永远摆脱施术者,并且拥有无限查克拉,无限修复身体,只有一些特殊的忍术才能破环秽土转生的不死之躯,比如阴阳遁术。
斑湮灭灵魂的星辰破碎,可以让秽土转生的死者变成虚无。
别说不死之躯,灵魂都永远消失。
秽土转生的死者同样拥有意识,强大如千手兄弟二人,甚至可能反噬施术者,所以一般施术者在死者的脑袋中埋入术式,可以抹去死者的意识,让他完全变成为自己战斗的机器。
后来经过改良,不需要术式,也能抹去对方的意识,这样虽然不会脱离掌控,但是死者的实力会无限降低,只是变成本能的攻击,不会思考战斗的策略,生前的战斗经验也起不到丝毫作用。
斑秽土转生出千手兄弟并不能让木分身惊讶,这种忍术看似恐怖,但是对于斑来说,轻而易举。
木分身真正惊讶的是,千手扉间的细胞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千手扉间,而是最初忍者世界的千手扉间。
当年斑离开最初忍者世界的时候,千手扉间还没有创出秽土转生,但是斑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拿到他的基因,为的就是这一天的实验。
如今斑用白绝的孢子分身当作载体,然后用这个世界千手柱间的细胞,以及另一个世界千手扉间的细胞,召唤出千手两兄弟,证明了两个世界的人真的一模一样。
“有趣的后辈!比宇智波家那些不成材的后辈强多了,可惜……”
斑平静的望着旗木朔茂,木叶白牙的刀术名不虚传。
“可惜什么?”旗木朔茂低声道。
“有成为强者的实力,却没有一颗强者之心。”
斑语气平淡,旗木朔茂为了救助同伴,打破了忍者的规矩,导致任务的失败,连他搭救的人,都开始指责他。
最终受不了村子里的流言蜚语,自杀身亡,给年幼的旗木卡卡西留下心灵创伤。
有关旗木朔茂自杀的事情,未必不会有其他的隐情,只是旗木朔茂舍弃了最宝贵的东西,选择了一条弱者才会走的路。
如同木分身给加藤断的选择题,放弃梦想,换取活下来的机会,或者拿命一博。以后的旗木朔茂面临的选择是尊严和家人。
可惜不管是哪种他都失败了,如同加藤断一样,他选择生存,最终也难逃一死。
旗木朔茂沉默不语,他不是宇智波斑的对手,倾尽全力的一刀,连斑的汗毛都碰不到,所以他无法反驳斑的话。
“闲话到此为止,人生的路还需自己来走,不管是错误,还是正确,不后悔就好!”
斑话音刚落,砰的一声,两个棺材的木门打开。
“真的是他们!”
猿飞日斩额头流下冷汗,原来还有比宇智波斑出现,更恐怖的事情。
众人视线对准棺材,有人勃然色变,但是还有些困惑,毕竟他们不明白什么是秽土转生。
“这两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自来也皱眉苦思。
“秽土转生,真是可怕的忍术!我一定要学会!”
大蛇丸舔了舔嘴角,心中暗下决心。
“他们该不会是……”
自来也眼中浮现出惊骇之色,抬头望着月光下若影若现的火影岩。
人群响起一阵惊呼,同样有人认出了棺材中的人。
纲手一直望着木分身的视线,向后移去,登时呆立当场,眸子中透出深深的不可置信之色。
两具棺材中的两个男人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街道,然后是众多的忍者,俱是瞪大眼睛,望着他们。
“这是木叶?”
左侧棺材中的男人语气轻缓,视线望向火影岩,上面一个石像的脸孔和他一模一样。
“秽土转生!”
右侧棺材中的男人语气低沉,令人望而生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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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灵阁,坐落于飞龙城最繁华的一条大街,规模虽不算大,但因为声名在外,却是飞龙城最热闹的地方之一。
此刻,进出的人群不知凡几。
而与这片喧嚣相比,仙灵阁后堂,某个精致的大殿内,却是异常的寂静。
“这绝对不可能!”
声音斩金截铁,表达着自己的坚定。
开口之人乃是一名面色刚毅、颇具威严的中年男子,也是仙灵阁在飞龙城的负责人,万千山。
而在万千山对面坐着的,正是孔秋。
“万掌柜稍安勿躁,此事不会对仙灵阁有丝毫影响,本座保证,仙灵阁定然不会有半点损失,这件事,本座也会严令禁止外传。”
孔秋打着包票,但脸色却也有些为难。
毕竟,他也知道,这对仙灵阁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可大可小,一旦传出去,与仙灵阁的商誉无疑有着极大的打击。
所以……
可,想起大师兄的话,有些事他又不得不争取。

“孔秋大人,你说的轻巧,这一旦传出,我仙灵阁还要不要在下三天待下去了,此事绝对不可能。”
万千山再次回绝。
也难怪他如此斩金截铁,因为孔秋竟然试图在仙灵阁布下大阵,困住明天所有参加拍卖会的竞拍者。
这无疑是陷仙灵阁于不义,万千山如何能够同意。
“不可能?本座到想知道,你凭什么?”
陡然,大殿内,另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这声音,一股恐怖的能量碾压而来,宛如一座座大山,压下万千山。
轰隆!!
瞬间,整个大殿内的摆设彻底崩溃,化为齑粉。
万千山的身形如遭雷击,连连暴退,额头上的冷汗如雨水般滚落而下,整张脸也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不过,他的神色却依旧坚毅。
下一刻,大殿中便多了一道身影,正是云霄。
“大师兄!!”
孔秋见此,上前一去,正欲说什么,却被云霄直接伸手打断了。
“万千山,不要以为你身后的是仙灵阁本座就不敢动你,本座就不信,为了你,仙灵阁会和凌霄殿翻脸。”
云霄言辞冰冷至极,充满的警告的意味。
严格来说是威胁。
然而,万千山却看似并不惧,同样冷笑一声,道“云霄大人果然了得,万某虽然不足一提,但,仙灵阁的声誉,却绝对不是任何人能够挑衅的。”
“包括凌霄殿!”
万千山的话也是毫不客气。
开玩笑,仙灵阁能够遍布九天,又岂会是那么简单。
一个云霄和凌霄殿,又岂能吓得住他们。
“放肆!别忘了,这里可是凌霄殿的地盘。”
云霄大怒,脸色一沉,那股恐怖的威能也变得越发凶猛,如同一头脱笼的巨兽。
万千山眸中也不禁涌现一抹怒意,大步一踏,两股威能瞬间撞击在一起,整个大殿都在摇摇欲坠。
那一刻,万千山周身的气息,仿佛一瞬间被拔高。
“嗯?”
云霄眸中也不禁了掠过一抹讶色,很显然,万千山的实力出乎他的预料。
不过,到也没有太让他惊讶。
“仙灵阁果然不凡,区区一个个飞龙城主事竟然都如此了得,好!很好!”云霄连说了两个好,周身的气息也随之节节攀升。
万千山也丝毫不示弱,眼看着一触即发。
“大师兄稍安勿躁,万掌柜也请息怒。”
孔秋见势不妙,连忙劝阻道。
“凌霄殿和仙灵阁一向合作融洽,绝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弄的大动干戈,不值得,完不值得。”
“哼!我仙灵阁已经尽量配合了,你们说需要一场拍卖会,万某便将九转还魂丹的拍卖会提前了,如今……”
万千山看似有些忿忿不平。
也难怪,九转还魂丹非同小可,拍卖会匆促提前,意味着声势不够大,影响力自然也小的多,损失必然不小。
但,这里毕竟是凌霄殿的地盘,仙灵阁虽然不惧,可却一直秉承着合作互赢的信念,既然凌霄殿有这样的要求,他们也无谓为了这点事驳对方的面子。
可结果,对方却得寸进尺,这绝对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孔秋显然也明白这点,有些犯难。
“万掌柜说的是。”
当即,他只得附和,做着和事佬,转而又道“不瞒万掌柜,孔某等人之所以安排这场拍卖会,乃是为了吸引一个人,此人对是凌霄殿至关重要。”
“甚至可以说,影响到我凌霄殿的未来,正因为如此,孔某才会提出这个无理的要求。”
“但,既然万掌柜如此坚持,孔某也无意为难万掌柜,来个折中的办法。”
“孔某等人不会在仙灵阁内动手,改为仙灵阁外,不过,却需要万掌柜和仙灵阁的配合,你看如何?”
“当然,万掌柜放心,此举绝对不会有损仙灵阁的声誉。”
孔秋好言好语,到也诚意十足。
万千山即便有些不愿,可,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只有不会损害仙灵阁的声誉,其它的,到也并无不可。
当即便道“我仙灵阁的底线就是,不能损害自身的声誉,其它的,凌霄殿若是需要我们的配合,并无不可。“
这算是变相让步了,当然,双方各退一步。
孔秋闻言顿时大喜。
云霄眸光却依旧冰冷,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他也知道仙灵阁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一个飞龙城的分部他自然不惧,可若是……
“如此,那就这么定了,有劳万掌柜了。“
“事成之后,孔某再登门致谢。”
孔秋客气道。
之后,便和云霄二人离开了仙灵阁。
“查到没有?他们如此急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人?”寂静的大殿内,万千山脸色阴沉,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质问道。
“回大人,还不敢肯定,但相信应该和破龙山脉,自称九龙仙尊的传人有关。”
阴暗处,一名男子走了出来,回道。
“呵!九龙仙尊的传人?那不就是他自己吗?可惜,他并未获得九龙玺,莫非,另一人也是九龙仙尊的传人?且拥有九龙玺?不然,何以让一向不理世事的凌霄殿大弟子如此上心?”
万千山眸光如炬,仿佛能洞悉世事一般。
“继续查,务必要找到那人。”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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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曲泰和见陈永康走了,自己更是没勇气独自面对林城,连忙也夹着尾巴追着陈永康而去。
倒是这性格大大咧咧的齐蕊一直就站在旁边看戏,这会儿见戏演完了,林城又大获胜,连忙嘻嘻哈哈的凑到他身边揶揄道:“果然还是我们的林帅哥够霸气!霸道总裁独身一人为女神对抗邪恶势力!小妹真是佩服死您啦!”
对于齐蕊的调侃林城毫不在意,见这小妞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走,忍不住直接对她说道:“我车里只剩下一个人的位置了,就算把我夸上天也没用!”
见自己的小算盘瞬间就被林城给识破了,齐蕊不爽的噘着嘴皱了皱小琼鼻,冲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看齐蕊终于也走了,林城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眼还站在一旁发愣的穆映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就上了车,待反应过来的穆映雪慌忙坐回副驾后,跟着重新启动的车队就继续出发了。
看着身边专心开车的林城,穆映雪心里忍不住有些甜蜜。
她本身就是一个性格有些柔弱的女生,对很多事情都无法干脆的做出决定,她从一开始就想坐林城的车,只是见林城并没有邀请自己的意思,最后也没好意思开口。
可谁知道这刚出城,林城突然就找上了她,要求自己坐他的车,理由是担心她的安危。
她虽然性格有些软弱,但心思还是冰雪聪明的,林城说要保证她一路上安,她就知道林城只有这个意思,绝对没有别的想法了,可她不在乎,只要在林城的身边她就感觉很满足了。
结果还没坐上一会儿,却见车队迟迟不走,她虽然如愿以偿的坐上了林城的车,但对车队的情况还是很在意的,只能跑到前面想看看怎么回事,却被曲泰和跟陈永康这对狗皮膏药给黏上了,所幸林城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自己也终于可以和他在一起了,虽然可能只是短短600公里的路程……
穆映雪静静地坐在副驾上想着这些事情,死皮赖脸凑到她怀里的可乐忽然舔了舔她的手,搞得她手心有些发痒,刚想揉一揉可乐的狗头,就听从再次上路开始就一直没搭理过她的林城突然开口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好像还是咱们系的系花?”
见一直都挺冷淡的林城突然八卦了起来,穆映雪愣了一下才害羞地回道:“有吗?我……我一直都挺宅的,对这些事情不是很了解……”
见穆映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林城笑了笑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红颜祸水啊!都这种时候了,这些不死心的猫还是闻着腥味找上门了。”
穆映雪闻言又是一愣,“……知道了?”
“怎么,这么明显的事我能看不出来吗?要不是对我来说的确很重要,我都不忍心坏了人家的好事!不过这泡妞的借口就找的有点low了,怕找不到补给点?骗三岁小孩呢?真是的……”
听到林城不屑的吐槽,穆映雪脸有些发烧,尴尬的说道:“我……我也没想到呀!当初组建车队的时候陈大叔表现的一直都很热心,帮了我们这些同学不少的忙,更是分给大家很多食物,只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找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说到这里,穆映雪也微微皱起秀眉暗自苦恼。
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穆映雪,林城轻笑了一声不再回话,继续专心开起了车。
整支长长的求生车队在大雪纷飞的恶劣天气里艰难地行进着,而且由于随时会遇到挡路的废弃车辆,行进的过程很是坎坷缓慢,当天色已经开始逐渐暗淡下来的时候,车队只走了不到五十多公里的路程。
林城轻踩着刹车跟在一辆卧尔沃xc90后面,跟着准备停下休息的车队慢慢把自己的g65停在了路边。
停稳车身后,林城对着赖在穆映雪腿上的可乐吹了声口哨,又对穆映雪示意了一下就先下了车,踩在厚厚的积雪上用力伸了个懒腰。
穆映雪下了车就连忙跑去前面了解情况了,林城懒得去凑热闹,带着可乐走进路旁的树林里方便了一下,然后就淋着雪花靠在车门上抽着烟等穆映雪回来。
没多久的功夫穆映雪就回来了,只是身后还跟着老班长陶凯。
“怎么样?是准备就这么在路边停靠休息了吗?”
见穆映雪回来了,林城随口向她问道。
听到林城的问话,穆映雪看了一眼陶凯,就见他主动向林城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商量了一下,虽然再走五公里就能到达宁安县的出口,但是考虑到县城里的丧尸太多,还是决定就在这里休息了,而且晚上大家还要轮流在自己的车旁守夜,所以……”
听到陶凯的话,林城倒是没什么意见,身处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末世里,这种谨慎的态度是必须要有的,于是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见林城没意见,陶凯笑了笑,打了声招呼后又走向后面的车队继续布置守夜任务。
看着身后认真向大家布置任务的陶凯,林城脑子里思索了一阵,不再去在意,看了一眼冻的瑟瑟发抖又强忍着不说话的穆映雪,无语地催促了她一下,让她赶紧回车里。
跟着穆映雪一起回到车里后,林城从后座拿出狗粮丢给可乐,然后又从扶手的迷冰箱里拿出一瓶保温的矿泉水递给颤抖着的穆映雪让她取暖,最后又拿出面包和火腿一齐递给了她。
穆映雪本想拒绝,毕竟她也知道末世里食物的重要性,结果被林城瞪了一眼才不敢推让,无奈地接过面包夹着火腿肠吃了起来。
吃着火腿面包,穆映雪瞪着杏眼第一次仔细观察了林城一番,见林城又皱起了眉头后,才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林城,我……我一直都想问,可每次都显得特不耐烦,既然我们现在已经一起上路了,我还是想问问,到底怎么了?虽然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显得很低调,但并不是现在这样啊?”
沉闷的声音响彻而起,一股仙力风暴在那对碰之地肆虐而开,那看似庞大凌厉的光印,却仅仅只是坚持了瞬间,便是彻彻底底的蹦碎开来,一道黑光掌印突破光印,快若奔雷般的轰在了贺方胸膛之上。
砰!低沉之声响起,贺方的身体直接是被一掌震得倒飞了出去百宝山之外,也是响起一连片的惊呼之声
贺方双脚重重落地,身体向后急滑,他的双掌狠狠的抓进地面,将那坚硬的石板都是撕裂,然后双手在那地面上划出一道上百米的深深痕迹后,那后滑的身体方才稳住
身形稳住,贺方抬起头来,他的唇角有着一丝血迹,不过那对黑色的眸子,却是寒光一闪
唰!念瑶短刀突然出现在了战儡身后,煞气滚滚,锋利的刀刃以一种刁钻狠辣的弧度,狠狠的对着战儡后背心暴劈而下!
不过,就在念瑶短刀即将劈中战斗的那一霎,战儡陡然转身,一记鞭腿犹如甩锤一般,空气在其脚下炸裂,然后那腿风便是快若闪电般的轰在了刀刃之上。
砰!
空气震动,念瑶短刀竟是被战儡一脚踢飞了出去,不过战儡的脚上,也是被那凌厉的刀芒所劈裂,显然,即便它的身躯坚固如铁,也是没办法无视掉一柄绝品仙器的锋锐,若是被真正击中,它也会被洞穿
念瑶短刀化为一道虹光掠过半空,然后悬浮在了贺方身后,煞气滚滚,仿佛一头绝世雄狮,对着战儡发出愤怒的咆哮。
百宝山外,所有人都是屏住呼吸的望着那激烈的交锋,双方出手都是凶狠无比,稍有不慎便是重伤,不过这次的交锋中,显然是那战儡占据了上风,它势如破竹般的轰爆了贺方所有的攻势,同时战儡似乎并没有用出力
“二哥大哥受了伤呢,若是再这样下去,他恐怕必败无疑,九宫境,就算大哥越级媲美七宫中期,但这两个境界也相差太多太多,而且这战儡的钢铁之躯,也是远比寻常九宫仙者强悍!”贺宝急忙道。
贺方先前表现得也是格外完美了,面对着如此强势的战儡,但他依旧是进退有度,而且还能反攻,虽说最终都是被战儡挡了回去,但他能够以四宫中期的实力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是有些不容易!”王墨也是轻轻点头,他倒并没有否认贺方此时的下风,不过旋即他又是淡淡一笑,道:“不过在结果没有出现的时候,一切的上风下风,都说明不了什么!!”
“不愧是九宫境界的实力啊,还真是难对付”贺方站起来,他抹去嘴角的一抹血迹,喃喃道。
咚!战儡双目依旧是闪烁着紫光,其中没有任何的情感,它空洞而漠然的望着贺方,脚掌再度踏出,大地颤抖间,它显然是要再度开始展开进攻了。
砰!大地在其脚下崩裂,战儡的身形已是化为一道黑光掠出,杀气腾腾。
贺方望着那暴掠而来的黑光,黑色眸子中,森寒陡然涌动,旋即他印法一变。
轰隆!
天空之上,不知何时有着狂暴的仙力席卷开来,天色仿佛都是变得黯淡了许多,只见得六道光印,仿佛是组成了一道巨大的“杀”字,旋即光芒笼罩下来,将这片区域尽数的笼罩
嗡!
血红的光晕疯狂的扭曲,那种高速的旋转,竟然直接是撕裂了空间,因为高速的旋转,那边缘处,仿佛是有着一抹幽深的光线在流转
一种无法形容的锋利之气,悄然的散发而出
贺方眼神森寒,他那沾染着血迹的手掌,依旧紧紧的控制绝杀六印,旋即手掌猛然扣下,那一道造型有些狰狞,令人毛骨悚然的“杀”字光印则是化为一道血红,“唰”的一声,撕裂了空间,出现在战儡头顶上方,而后掠下。
血光携带着可切裂万物的锋利掠下,那种无可防御的气势,令得百宝山外的所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他们知道,如果被这一道恐怖的攻击击中的话,就算那战儡真是金铁所铸,也会瞬间被轰成两半。
唰!
绝杀六印斩下的速度极快,一瞬之下,便是出现在了战儡头顶之上,不过,就在即将掠过战儡天灵盖时,耀眼的黑光,陡然自它的体内爆发开来,在它的背后,竟是有着一对犹如金属般的翼翅突兀的弹射了出来。
金属翼翅猛然一振,它的身体,竟然便是诡异的消失而去
唰!
绝杀六印掠过空气,最后轰进地面,地面没有任何爆裂的痕迹,只是留下了一道极长,但又极为幽深的黑洞,那黑洞,光滑无比,但又仿佛没有尽头,光滑处,散发着一种可怕的洞穿之力。
贺方这必杀的一击!竟然落空了!!
百宝山外,所有队伍心脏都是在此时狠狠的跳动了一下,那种激烈的搏斗,不知不觉间吸引了他们的心神,当他们在见到贺方这完美的一击依旧被躲避时,心中仿佛是有着一拳落空的感觉,难受之极。
“可惜啊!”有人惋惜的低叹,贺方先前的出手,把握得已经极为的完美了,但谁也没料到,那战儡同样还隐藏了手段,这东西,哪里还是战儡啊,简直比身经百战的战士还可怕
而显然,失去了这种机会,贺方的胜算,将会变得极低!
贺誉他们面色都是有些苍白起来,端沁赵敏二人也是轻轻一叹,唯有着王墨,依然安静。
在那无数道惋惜目光中,贺方站于原地,他的面色掠过一抹淡淡的苍白,他目光对着四周扫视,战儡的身影已经消失,但贺方能够感觉到一缕黑线在穿梭,只是那种速度太快,快到连他都是有些跟不上。
这战儡的实力,经过上万年的流逝,早已发挥不出当年顶级时的战斗力,但纵然其只能发挥出七宫顶峰境界的力量,都绝对算是很难缠的那一种!
贺方浑身的肌肉,都是在此时紧绷起来,犹如拉满的弓弦,他能够感觉到那自周围空间之中隐隐间传来的冷冽杀意,他知道,接下来战儡爆发的,也将会是惊人的杀招。
贺方的双目,在此时缓缓的闭上,他能够感受着外界的风向流动,再然后,那犹如飓风一般盘旋在其周身的仙力,竟是一点点的收敛了下来,他居然将防御部都是撤销而去!
望着他这种举动,就连王墨脸上都是微微的变了变,这种状态下的贺方,一旦被战儡抓住破绽,那绝对就是石破天惊般的一击,而那一击,恐怕将会让贺方毫无翻身的机会。
“他在干什么?找死吗?”李云霄他们也是怔怔的望着这一幕,眉头紧皱。
呜呜。
风声,似乎在那片平台中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在场的人,能够感应到那道模糊影子的,极为的稀少,甚至连李云霄陈葵他们这种实力,都只能隐约的感觉到一道黑色光线,可却无法将那道影子的方向感应出来。
呜!风声愈发的急促,仿佛是在某一霎那,有着细微的空气爆裂声响起
贺方的前方,无形的空气荡漾开来,一道黑影犹如瞬间移动一般出现在了其面前,它双指并曲,极端凌厉的仙力涌动,仿佛一柄散发着浓浓杀意的森寒匕首,直指贺方眉心。
这道攻势,来得太过的突然,太过的迅猛,如此距离,就算是同为七宫顶峰级别的高手,也根本无法躲避。
一道血迹,自贺方的眉心渗透出来,那是因为劲风所致
“完了!!”贺宝他们面色惨白,其余队伍也是惋惜的一叹。
赵敏玉手紧握,雪白的肌肤上,有着细小的青筋脉络在浮现,她的手中,有着金光忍不住的在涌动,要是贺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不得内疚死
战儡的指风,几乎已经贴近了贺方眉心,下一霎,就能将其整个脑袋洞穿
不过,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贺方紧闭的双目,陡然睁开,黑色的眸子中,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是有着一抹看待猎物般的冷冽与嘲讽
在那无数道目光中,他的手掌,突然变幻了印法
轰!他脚下的大地,突然震动了一下,旋即只见一道长虹光芒,陡然自大地之下暴冲而起,犹如一轮明月,贴着贺方的前方掠上来,也是刚好掠过了战儡的身体
战儡的身体,也是在此时陡然凝固,指尖凝聚的可怕劲风,瞬间烟消云散。
哒,它的手指,点在了贺方眉心处,但却力道尽散,因为它的身体,已是在此时一分为二,那分裂处,光滑如镜。
半空中,那柄血光急闪的短刀,缓缓的漂浮在贺方周围,贺方望着面前光芒尽失的战儡,淡淡一笑,轻声道:“看来!我还不是太弱的!”公告:本站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yd(按住三秒复制)